阵脚,就等于把一只触角伸进播州了呢!”
“那好,我们就去飞练堡吧?也许我们还有生路呢。”江东之说。“想方设法也要与江东之取得联系,现在人家用得着自己哦!”
江东之火里逃生的那天,张时照他们来到了离飞练堡不远的一座山头。看着大火映红天宇熊熊地燃烧,三十来人的心里却都在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完了!”张时照颓然一下子坐在地上,“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那边的烈焰滚滚翻腾,张时照却瑟缩着,心里凉透了。
“我们去偏桥卫吧!”这时宋世杰建议,“偏岩河的对岸是水西,我家就在偏桥卫,熟悉那里的情况。”
“偏桥卫在洪关南面百来里。是宋世杰的老家,一衣带水的偏岩河上,一座风雨桥联通了播州与水西两岸。”张时照心里想着,最终只得无奈地点头应许,“就去偏桥卫吧!”
三天后,一群疲惫至极的逃亡者来到了这个他们怀有最后一线希望的地方,躲在远远的山头上观看。
风雨桥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才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桥上并未有兵把守。不论穿着彝族或者苗族服装的人,都在自由地往来着。
有四五个人在这边桥头守着各自的货摊,卖一些苗家银饰或者旱烟之类的东西。
驿道旁的地里有人在收获着红薯,农人们把被太阳晒干了的荆棘柴草架成了一堆,然后把干枯的红薯藤和杂草放在上面点上火烧着。
“入秋了,到了农人撒播秋荞的时候了,”张时照心里想,“看眼前这个平和的景象,应该没什么问题。”
“路上是没有问题!”罗承恩的目光扫过众人一眼,接着说,“只是我们这些人啊!一上大路就会被人注意,就知道我们是逃难的,要是能弄几套彝族衣服换换就好了。”
“这好办,这偏桥卫是彝苗杂居的地方,我的母亲还是彝族呢,你看。”
宋世杰手指的地方横恒着一片村落。村落里大多是土坯房。只有大户人家才住着木结构的房子,那些房子中有苗家的吊脚楼,也有彝家的小青瓦房。
“我们家离这不远,还是罗承恩陪我回家一趟吧?”他说完,把脸转向罗承恩。
罗承恩看了一眼张时照,就随宋世杰离开了。
不过个把时辰的样子,罗承恩和宋世杰又回到了他们出发的地方,肩上各扛着一个大包袱。
“大家到溪水边上去洗一下,收拾得精神一些,换好衣服就出发。”宋世杰喊着,还每人给了两个清水煮熟了的荞粑粑。
吃了好几天红薯的嘴巴们嚼起荞粑粑来如同风卷残云。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群彝家装饰的人来到了偏岩河上的风雨桥桥头,内心忐忑不安,表面却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张时照突然觉得气氛不对,便抬头看了一眼在桥头上拦住她们兜售银饰的一个小贩,心里吃了一惊:“杨国栋。”
这个播州兵马统领冷汗直冒。
杨国栋当然也认出了他们。一声唿哨,四五个小贩一下子从地摊下拿出了他们的兵器,田里的那些农人也一个个拿着锄头、钉耙、弯刀等往这边赶来。
张时照和几个女子拼命奔上桥头,跑往桥的另一边。宋世杰、罗承恩和几个壮汉同时执刀在手,一边拼命抵挡,一边仓惶地退往水西之地。
杨国栋势大力沉,刀刀不离宋世杰脑门。
宋世杰平日功夫不错,可惜的是自己太疲乏了,现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他一面招架,一面用彝话喊叫救命。
罗承恩朔翻了两个对手,只是他的身边,四五个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人家要了性命。
那边的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越杀越多,渐渐地砍杀到了水西的地界上来。
水西这边的桥头上聚集了一群人。
他们看到自己的族人惨遭砍杀,便各自执出棍棒刀枪,让过了张时照他们,阻挡住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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