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陪我阿爸吃个饭,没有什么危险。”
骨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不语。
擎苍若离叹息一声,不再劝阻,和她的阿娘阿依斐一道向着数里外的王帐行去。
纷飞的大雪中,擎苍城内的数万顶帐篷皆被染了白头,一座连着一座,的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煞是好看。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王帐边上,阿依斐看了一眼擎苍若离,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而后回了自己的帐篷。
今晚是狼王和狼崽子们一起用餐,女人们没有得到狼王授意的话是不允许出现在餐桌上的。
擎苍若离掀开王帐的帘走近了帐篷内,跟在她身后的骨却被门口处的护卫拦了下来:“没有大君的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擎苍若离的眉头皱了起来,朝着巨大的王帐内一个端坐在餐桌主位上充满威仪的高大男人说道:“骨若是不能进来一起用餐,我也不吃了。”
“放他进来。”高大威仪的男人朗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大君。”护卫门拿开了拦在骨身前的长枪,骨抖了抖身上飘落的雪花,脸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长条状的餐桌很长很大,足可容纳三五十人就座,此时除却端坐主位的擎苍北望之外,就只有三个人坐在他的左右两旁。
那是擎苍部的三位皇子,擎苍若离的三个兄长,此时三人看着擎苍若离脸上皆挂着微笑。
只是不管怎么看擎苍若离都觉得这样的笑容很假,很恶心。
她在空着的那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骨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紧挨着帐篷的边缘。
紧挨着擎苍若离的是她的二哥——二皇子那答罕,狼王另一个妻子生的儿子。那答罕年近三十,身材及长相均与擎苍北望年轻时很像,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与凌厉。
而在擎苍若离对面坐着的是她的大哥赛穷奇、三哥铁由扎,大皇子和三皇子为大阏氏一母所生的亲兄弟,相貌随大阏氏,在一众狼崽子中算是顶好看的那种。
而端坐主位的擎苍北望脸上已现皱纹,高大的身躯也有些佝偻了,穿得很厚实,不时地还会咳嗽几声。
年轻时令人闻风丧胆的白狼王已显老,看来那次金刚山探访祖地受伤确实给这位英明神武的一代雄主带来了重大的创伤。
很快,奴隶们端来了用大盆装着的各种事物,有烤羊腿、烟熏肉、酱牛骨、玉米面做的烤馕、烤熟的马铃薯和一大锅大白菜炖羊肉骨头等。
除了近期才出现在蛮族各大部落和贵族餐桌上的马铃薯和大白菜,牛羊肉是蛮族人常吃的食物。
每人身前皆摆放了一把小刀、一盆白雪和一块擦手布。
白雪和棉布是用来擦手清洁用的,那把小刀就是唯一的餐具,用来切肉。
蛮族人更习惯与用手直接抓取食物食用。
擎苍北望不说话,狼崽子们也不说话,皆在默默地享用着餐桌上的美味,擎苍若离没什么心情,也没胃口,只吃了两个马铃薯就停止了用餐。
片刻后,擎苍北望才放下手中的小刀,双手伸进雪盆中搓了几下,再拿绵布把手擦拭赶紧。
奴隶们端来了酒坛子和碗,给狼王和狼崽子们斟上这独产于擎苍部的好酒——不见日,传言不胜酒力之人喝了此酒,基本上见不到白日的太阳。
只一碗,便能干倒一头猛虎;只一碗,就能夺人性命。
狼崽子们自小就喝此酒长大,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口下肚,浑身便暖洋洋的,无比舒坦。
“不想当狼王的狼崽子不是好狼,要争位可以,狼崽子自当有狼崽子的血性,你们可以凭各自本事去争。但只要我一日没死,便一日都是擎苍部的王,便一日都是北境的大君,便一日看不得你们自相残杀。若离心地善良,不忍手足相残,你们三兄弟若敢伤她性命,我便砍了你们的头!”
擎苍北望语气很轻,就像是个暮年的老人在娓娓道来,但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让人惊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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