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往下看一眼对面醉心坊,很明显是在等人。
明明嫌等太久了却又不让人去催,能让他如此耐心等待的也只有一个人,他怀里孩子的娘,他的妻子。
顾玦宠他女儿真的是宠上天了,上次就因为悠悠没坐稳,刚好亲上小煜的嘴,他就恨不得从未认识过他们一样。
若人们看到曾经恶贯满盈,残暴不仁的九千岁抱着女儿悠闲度日,只怕天都满地都是被惊掉的下巴吧。
再说,男子带一岁多的孩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是少之又少的,基本是罕见。
自古,女子相夫教子,大部分男人甚至在孩子小的时候抱过的少之又少。何况,这人还是曾让人闻风丧胆,又俊美尊贵。
既然来都来了,总不好调头就走。
薄晏舟上前坐下,随意地明知故问,“弟妹呢?”
顾玦瞥了眼对面的醉心坊,还是回答他,虽然回答这个对方明知故问的问题很愚蠢。
“与素娘叙旧。”说着,放下茶盏,低头瞧了眼怀里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宝贝女儿,嘴角微勾,凤眸里都是幸福的光辉。
“打算何时启程?”既然都特地来看素娘了,想必是做告别了。
顾玦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会猜到,勾出耐人寻味的笑弧,“那要问你了。”
“我三日后成亲,不是特地让人到幽府告知你了?”就怕他等不及早早起程。
“爷也希望你三日后能成得了亲。”
闻言,薄晏舟脸色丕变,“你这话何意!”向来温和平稳的嗓音也扬高了不少。
怀里的小东西动了下眼皮子,顾玦立即低头查看,好在孩子吧唧了下小嘴,又继续香甜地睡去了。
薄晏舟也知晓自己险些惊醒了孩子,一直皱着眉等他解惑。
顾玦见女儿又睡沉了,这才抬头看他,“你来的时候没听到什么吗?”
“譬如?”薄晏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玦正要开口告诉,一帘之隔的邻座恰巧传来声音——
“听说了吗?丞相要娶的女子曾在军营里待过。”
“在军营里待过?你是说……营妓?”
“嘘!别人都这么传的。”
“可是……我听到的是说那女子出自青-楼?”
“嘿嘿……不都一样吗,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哗啦——
竹帘突然被扯落,那两个男人看到一张清雅俊逸却也铁青愠怒的脸,吓得坐不稳。
果然不能随便在背后道人是非。
薄晏舟没心思没工夫同他们浪费,冷瞪了他们一眼,拂袖匆匆离开。
他不过才走开一下,外边怎会有这样的谣言?
小鱼,希望那丫头有听他的话,乖乖待在锦绣庄里等他。
可是,以她耐不住枯燥烦闷的性子,想也不可能。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担心,更着急赶回去。
“呜……”
怀里的悠悠皱着小眉头,扁着红嫩小嘴,发出断断续续地哭声,恼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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