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休息,程城和宋惟宁找了个树底阴凉的位置坐下。
舞台那边歌舞声绵绵不绝,佑安兴高采烈,脚踩着绵软的土地,跟随节奏分明的乡村舞曲转圈儿。
就是小短腿不太熟练,两三圈就摔在地上,草地松松像条毯子,佑安就乐得躺下去打滚儿。
宋惟宁难得见他这样欢脱,也打心底里愉悦,程城见着宋惟宁眼角明显的笑,只觉通体满足,旁的什么好像都不在乎了。
“今天来这儿真好啊!”宋惟宁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忍不住感慨。
“肉肉喜欢,对你来说就是好的。”程诚也不无感慨。
“好像真是这样。”宋惟宁手撑着一边脸,嘴角噙笑,看向程城,“对了程先生,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刚才你师妹拉的那首小提琴曲,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舒伯特么?”程城卖了个关子。
“喜欢啊!你是说《音乐瞬间》?”
一阵风过,树影被拨乱,零星枝叶间明光冽冽,宋惟宁此时的笑大抵比那些光影色块还要梦幻,程城差一点就要走神。
“其实不是,只是本地人根据那首改编的民谣。”他说。
“难怪觉得相似,但又很不同。”
本地民谣的话,网上应该找不到吧。宋惟宁不无遗憾地看向佑安,小朋友正蹲在地上,和一只小麻雀对对眼。
“肉肉很喜欢听那曲子,还有杰米大叔吹的风笛,他遇到喜欢听的曲子,会很不一样,嗯……该怎么形容呢……”
宋惟宁想起梁琰的话,她说刺激分两种,正向的和负向的,如果前天佑安情绪失控喊“妈妈”是因为负向刺激,那被音乐牵动心智就是正向刺激。
“就好像肉肉其实能听见一样。”
嗤剌剌,小麻雀扑扇着翅膀飞走了,飞到树顶,身影没入树冠深处。
佑安坐在草地上,右手举着一片巴掌大的树叶,仰起脸来看上面轻晃的树梢。
那棵高高的树,树冠又大又宽,随着海边吹来的风、林间吹来的风、天际吹来的风,鼓起、缩进,又膨胀、回旋,树叶与树叶肌肤相亲,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听来叫人心旷神怡,与刚才的乐曲如出一辙。
“真可惜,”宋惟宁想到或许再也听不到这曲子,对佑安也是种损失吧,“我忘了录下来了。”
程诚很想说,他书房里有关于全世界各种冷门音乐资源的cd珍藏,但略一思忖,他改变了主意。
“我弹给你听。”
宋惟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程诚借机修正了某处真情流露的错误说辞,把“你”换成了“肉肉”。
“录音不比现场弹奏,我弹给肉肉听,对他会更有帮助。”
这个道理宋惟宁当然知道,所以咨询中心每周三次的听力训练课程都是由真人现场演奏乐器,只不过那些志愿者都是学生或不知名的爱心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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