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藏之。
可是没有人这么问我,我也没能力造一座金屋子藏他一个大活人。所以我默默暗恋他这些年。
张子越博士毕业后研究核物理,交谈后感觉我们芸芸众生的小命其实全掌握在他们这些知识分子的手心里。他那时已是榜上有名的精英人士,英俊挺拔,风度翩翩,追求他的女孩子漂亮得可以去选红楼梦中人,多得可以组成一届世界杯。张公子似乎还一个都瞧不上,东挑西拣像是皇帝选妃子。
看到这架势,我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前面说了,我这个人很容易知足,吃饭只吃八分饱,做事只做七分好。张子越当我是邻家小妹妹,这独一无二的身份是用二十年比邻换来的,别的女孩子挤都挤不到。我不抱非分之想。
可是晴天一个霹雳,张子越突然决定跟现在交往的这个李嫣小姐结婚。初恋情人终于成了别人的丈夫,邻家小妹就此成陌路。
这位李嫣小姐我见过,是广告界一名精英,白皙漂亮,堪比广告模特,同张子越站一块,人人称道。
精英配精英,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妖精。我无不恶毒地想。
总而言之,我失恋了。偏偏放暑假,我除了家里无处可待,还得天天强颜欢笑。晚上关了灯,泪水在黑暗里流。
初恋的甜蜜和苦涩只有自己知道。我无数次期望着突然有一天张子越敲开我家的门,对我说:“珉珉,我想明白了,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你。”
可是从来没有。张子越看着我出生,看着我穿开裆裤,看着我穿胸衣,他老人家甚至知道我月事几号。我在他面前没有性别,谢怀珉就是谢怀珉,而不是一个春心荡漾的芳龄女孩。
无论如何,他要结婚了,向秃顶、啤酒肚和痔疮又迈进了一步。而我还年轻,不是吗?
但是还是伤心。
这年的夏天出奇炎热,一向清凉的海边小城摇身变做长江边的火炉。家里诊所的生意很好,络绎不绝的都是中暑人。老爸乐善好施,效仿古代贤者,在诊所门口免费分发降暑的药茶。
咱家没儿子,我就是苦力,每天站在门口一边烧水煮茶,一边向游客、路人以及乞丐发放降温神茶。
这份工作虽然很高大,但是我的形象却很渺小。有小男孩对妈妈说:“为什么乞丐也送我们东西?”
我汗流浃背头发蓬乱眼露红光,把他给吓跑了。回去照镜子,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镜子里蓬头垢面、一脸幽怨的女鬼到底是谁?
我捧着凉水胡乱洗了一把脸,把头发扎起来,深呼吸。
“打起精神来,谢怀珉。你不难看,也算能干,还是有很多男人以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为目标而奋斗的。让张子越成为过去吧。”
我推开洗手间的门。张子越带笑的脸跃入我的眼帘。
我浑身寒毛倒立。刚才的话他听到了?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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