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缴入库。从此,不按实物征课,省却了输送储存之费;不由保甲人员代办征解,免除了侵蚀分款之弊,使征收方法更臻完善。
一条鞭法实行之初,效果还是很好的。
张居正此人性格酷厉刚严,又赶上了好时候——万历皇帝刚即位的时候不过是个十岁幼童,又懂得什么?一切大权都操持在内阁首辅张居正、司礼监冯保、太后李氏手中,而冯保是张居正的忠诚政治盟友,李太后也对张居正青眼有加,甚至有传闻称她和张居正颇有私情。
这一系列的巧合造就了一个大明煌煌二百六十年之第一权臣。
一个一条鞭法,清厘出被各地士绅隐瞒的土地两亿八千万亩!
怕是也只有他,敢生生撼动天下所有的乡绅地主,要知道,那些乡绅地主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大明朝所有的官员。
也就是说,他与天下士绅为敌!
在明朝这个文贵武贱的朝代,这几乎就是以一人之力,力抗天下。
一条鞭法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在大明朝,任何初衷是好的东西,几乎到了最后都要变成一塌糊涂。比如说军户制,比如说开中法,比如说一条鞭法。
其初衷是在均平赋役,苏解民困,在一条鞭法实行之初,确曾起到革新旧法之弊之作用,也受到小民们的欢迎。
“自条鞭之法行,则夏税、秋粮、均徭、带征,确有定额。里胥无由飞洒,奸豪无从规避,简易均平”,“父老于是无亲役之苦,无鬻产之虞,无愁叹之声,无贿赂侵渔之患”。总体来说就是地方上巧立名目的由头少了,甲长粮长小吏侵吞百姓的现象少了。
但是这种现象并未持续多久。
一条鞭法施行后,来自相当高层次的旧的摊派并没有消除,比如说布政使司,府衙这一层次的摊派,还是少不了的,没有达到消除杂役之害目的。“条鞭之法,有司分外又行增派,挠民殊甚”。
而且那些奸猾狡诈的胥吏们很快也发现,一条鞭法可以钻的漏洞很多,可以依附其上,捞取到比原先更多的好处。
比如说官商勾结,压低粮价,比如说火耗的征收。
后来一条鞭法为什么推行的那么快?尤其是在张居正死后。
是因为地方的官吏和乡绅地主们发现,一条鞭法中除厘清天下土地那一条冒犯了他们的利益之外,剩下的几条,反而会让他们捞的更多。
蓑衣渡有三百多户人家,其中大约七成的缴纳银子,而剩下三成,则是缴纳粮食。
这么巴掌大的地界儿都要分成两类,也实在是很奇葩了。
要交银子,可是又没银子,怎么办?只好去卖给粮商。往常蓑衣渡的百姓们都是三五户成群的,去县上镇上的粮店里卖粮。靠着一条洢水河,蓑衣渡的水土条件要比其它地方好得多,几乎不会受到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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