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_怪物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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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决定导致直到现在,我的身上还能闻到很浓的马骚味。

  开始几天,人们被跑马场上这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吓坏了。仆人们恳求父亲开恩,让我回到塔楼。家臣集体进谏,认为我的行为是对家风的败坏。甚至那个曾经用棒子砸我大腿的医生,也向父亲提议,说我总有一天会死于自己的疯狂。但幸运的是,父亲回绝了所有人,仅仅让医生每晚到马棚为我处理伤势。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父亲和弟弟是绝不会错过丧家之犬的闹剧的,看着我受苦,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喜悦。无数次,弟弟骑着他的草原马与被马像尸体一样拖在身后的我擦肩而过,马背上的他与悬挂在半空的我仍然像往常那样打招呼,仿佛我们仍然维持着昔日那种虚伪的关系。但他从未正眼瞧过一眼我,我知道,他害怕我野兽般的眼睛。

  很快,人们也就习惯了我的疯狂。马场围观并假惺惺叹息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变得空无一人。在这期间,我曾经见过父亲一次。在夜晚无人的观众席,面对我这个已经坏掉,而且还在不断毁灭自己的可怜虫,那个男人仍然不动声色。当时的我已经能在马背悬挂很长时间了,但由于缺乏腿的帮助,没法攀上马鞍。当我在马背上挣扎的时候,父亲灰蓝的双眼一直盯着我,仿佛他要用冰冷的目光将我射落。不甘示弱,我一边回以更冷酷的杀意,一边死抓缰绳,不让自己坠落。最终,我没有跌落下来,但结局并非爬上马背,而是马儿承受不了长时间的负重,歪向一旁,向我砸来。当马匹天幕一样塌落,将我压在身下时,我似乎在最后的视野中看到那个男人为眼前的惨剧掩面。但当摔断腿的马被四个男人搬走,我重新能顺畅地呼吸时,我看到观众席空无一人。大概当时的父亲,只是我这个疯子偏执的幻想吧。

  最终,我回到了塔楼时的境地。身边没有一个人,孤身一人。只是这次陪伴我的不是乌鸦和墙上的污斑,而是一匹匹战马。我的马换得很快,因为很少有马受得了这番折腾还不伤筋动骨,基本每个月我都要有一匹马摔断腿,好在父亲和管家都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很快,我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温顺,服从主人命令的马,越容易伤到自己。反倒是性烈难驯,脾气暴躁的劣马能坚持更长时间。虽然结果是我被摔得更惨,但为了更快增进技术,我在所不惜。

  陪伴我最长时间的是一匹被称为“畜生”的杂种马。它的一条腿瘸了,眼睛就和酒馆里的恶棍没有两样,身上的毛杂得堪比斑马。这匹马和其它马最大的区别在于它的幽默感和恶意。每当它将我甩下来,它都会转过头来,朝仰面朝天的我咧嘴一笑。我毫不怀疑那匹马会笑,因为它裂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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