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吃!许知微想到这里,一时不能说话。
继母说:“那是不会错的。程主任经验丰富。”
许文康哼了一声。
几个长辈开始自然而然讨论后事。
“之前爸是不是拍过照片了?”
“拍过。在我那里收着。”
“衣服呢?过年时候买的那套行不行?那套新衣服好像还没穿过。”
“重新买一套吧,我下午就去买。”
“能挺过来最好。这些备着有备无患。万一……总不能手忙脚乱的。”
许知微听得心里难受,但生老病死就是如此。他在医院里明明已经见过那么多了。
下午时候,姑姑回家休息,许文康出去做些准备。许知微替班在医院守着。
第二天下午,爷爷短暂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很快又闭上,意识并不清楚。许知微终于能进病房,握了握老人的手。
许知微在他耳边说:“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的手干枯无力,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知道这微微一动对弥留的人来说,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
深夜时候,爷爷走了。
许知微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一夜没合眼。
白事在许文康家里办。许文康去年又搬了新家,换了套更大更好的大平层。如今许文康是许主任,继母工作也不错,两个人在二线城市换房换车,毫不吃力。
老人寿终八十三岁,去世前没受太多痛苦。亲朋好友来吊唁,都说许老爷子这辈子,还是有福气的。
花圈摆满了走廊,幸亏许文康家里地方大,撒得开,继母做事利落,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老爷子的遗照摆在客厅中央,非常气派。于是大家又说许文康给老爷子长脸。
许知微是长孙,说起来在京做医生,还有人特意来要联系方式。谁知道自己有没有哪天需要上京看病的时候?多条路子总是好的。
不少老朋友对许文康夸:“有这样的孙辈,老爷子没有遗憾了。”
许文康还不好反驳。
许知微对这一切都没有感觉。爷爷不在了,这是一场送走他的仪式。其余的人情来往,对他既无必要,更无心情应付。他只是麻木地做着该做的事情。
不停地想,如果爷爷还在,看到这情形会说什么?
“香烟要买这么好的牌子吗?虚荣!铺张!”
“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少来往。”
“什么长脸不长脸的,他少惹我生气,就算我的福气了。”
爷爷一定会这么说,别乱花钱,办简单点。
许知微忍不住躲到卫生间里,他捂住脸让眼泪慢慢流。
他终于意识到,爷爷不在了,最后一个会为他考虑,真正疼爱他的人走了。
姑姑对他也不错,但是不能和爷爷比较。
这天下午,许知微在微信上回复一个病人的用药问题,突然顾衡的消息跳了出来:“是不是准备回来了?我去火车站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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