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过来,劲头上的萧昀总算清醒了点,冷笑一声:“朕得先搞清楚是不是朕的,要是不是,那朕不就白痛苦了吗?”
谢遮说:“不是您的,您也会痛苦的。”
“……”萧昀恶狠狠地瞪他,眼神凶得要吃人,“要是不是,朕可得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痛苦。”
谢遮:“……那如是呢?”
萧昀转眼变脸,笑嘻嘻地说:“那朕得防止兔子赖账,事捶死,给兔耳朵打个死结挂腰上,偷了朕的孩子想跑,门儿,抓到他得让他给朕生一窝补偿朕。”
……
萧昀三十万大军说退就退,人摸得着头脑。
江怀楚隐隐有些不安,他心神不宁地办完公务,坐在灯火下,微摇摇头。
不会的……事情离奇,他怎么可猜到?
江怀楚慢吞吞站起,从一边架子上拿下一个模样精巧的锦盒,翻盖子。
锦盒里是那块几经辗转最后却还在他手里的羊脂白玉。
他有候会恨萧昀,如逃离的那天,萧昀有吻他,他辈子都南鄀对萧昀狠下杀手。
可那个吻之后,他做不到了。
他做不到比萧昀做得绝,他其实知道的,他心里一直有个限度,萧昀对他的坏,他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已是极限了,变本加厉,平白无故地对他不好,他做不到。
可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原则,就是种近乎天真的投桃报李。
江怀楚着玉背后那个龙飞凤舞、匪气横生的“昀”字,心情微微复杂。
他不知道该拿人怎么办,每次他因人做的事,要心硬心狠一点,人都离奇地滑了回去,滑到了一个不清不楚、黏黏糊糊的地带。
就像今天。
他退兵了。
又滑回去了。
一次又一次,江怀楚无奈一笑,真是完了了。
他不喜欢黏黏糊糊,他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
他不喜欢龃龉,就好像他不喜欢像现在样,带着私情去想萧昀的事,会让他觉得对南鄀有愧。
他不想在黏黏糊糊的事上消磨,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原地打转,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江怀楚玉塞回,盖上锦盒,放到一个更眼不见净的地方,低头摸了摸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嘴角溢出一丝笑,他很快就要做爹爹了。
转念又想,孩子生下来,天天着它可跟萧昀相像的脸庞,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和萧昀黏黏糊糊了?
越发无奈。
不想些。
腰微微发酸,江怀楚换着衣服要去沐浴,霍骁却冲进来,气喘吁吁,一脸怒容道:“萧昀在城门叫嚣,说要见您。”
江怀楚挂衣袍的手一顿,过了几秒:“见我,还是见谢才卿?”
霍骁瞥了江怀楚一眼:“见您,指名道姓,端王江怀楚。”
江怀楚沉默许久,霍骁体贴地有催促,江怀楚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多少兵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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