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他不再往前走,手指轻轻往上一挑,将那个木箱子挑开了。
木箱分瓣,箱中是一个布满符文的水缸。血水之中,浸泡着一个苏奢此前绝未想象的“人”――
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此人外显为血淋淋的一团,只有血肉,皮已经剥掉了。
四肢也被斩掉,只剩一个躯干,躯干上顶一颗脑袋。
而脑袋上……还戴着一个面具。
一个整体漆黑,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在额头处绘有一扇森白门户,门里印着两个血字的面具。
阎罗面具!
已经逃亡许久,脱离许久。不意在此时,于此地。
阎罗见阎罗!
看着那血色的“平等”二字,苏奢本能一惊。但旋即又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阎罗王。没人知道自己是阎罗王。
平等王是为了逃避中央天牢的追杀,才变成这副样子的吗?
谁找了张承惠的门路,通过和昌商盟,运送平等王离开中域?
若叫景国发现这件事,和昌商盟往后不要想有一块船板漂在长河!
苏奢心念急转,一枚刀钱才夹在双指之间,正欲跳动,那颗水缸里泡着的脑袋,便骤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
外凸的、血淋淋的,却充满了对“生”的渴求,仿佛是灿金的!
你完全可以感受得到,这个人顽强的生命力,炙烈的求生欲望。哪怕他已经沦落为人彘,时时刻刻都在忍受无边的痛苦,却还是坚决地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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