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3章 乖,摸摸头(2)_乖,摸摸头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雪山上会不会冻死人?你穿秋裤了没?

  呵!秋裤?

  我着急上车,心不在焉地说:穿了也没用,一般都是雪崩直接把人给埋了,或者从冰壁上直接大头朝下栽下来干净利索地摔成饼饼……

  说着说着我发现她的表情不对了。

  她忽然用手背捂住眼,嘴瘪了一下,猛地抽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哗哗地从指头缝里往外淌。

  我惊着了,我说:我×!杂草敏你哭什么?

  她齉着鼻子说:哥,你别死。

  我又好气又好笑,逗她说:我要是死了,你替我给白菜养老送终。

  她哭得直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吼:我不!

  我哄她,伸手去敲她头。越敲她哭得越厉害,还气得跺脚,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

  她那个时候已经是20岁的大姑娘了,可哭起来完全是个孩子。

  后来生离死别的次数多了,她慢慢地习以为常,哭倒是不哭了,但添了另外一个熊毛病——经常冲着我坐的大巴车摇手道别,笑着冲我喊:哥,别死啊,要活着回来哈。

  司机和乘客都抿着嘴笑,我缩着脖子,使劲把自己往大巴车座椅缝里塞。

  他奶奶的,搞得好像我是个横店抗日志士,要拎着菜刀去暗杀关东军司令似的。

  (四)

  唉,哪个男人年轻时没莽撞过?那时候几乎没什么惜命的意识,什么山都敢爬,什么路都敢蹚。夜路走多了难免撞鬼,后来到底还是出了几次事,断过两回肋骨残过几根手指,但好歹命贱,藏地的赞神和念神懒得收我。

  左手拇指残在滇藏线上。

  当时遇到山上滚石头,疾跑找掩体时一脚踩空,骨碌碌滚下山崖,幸亏小鸡鸡卡在石头缝里,才没滚进金沙江。

  浑身摔得瘀青,但人无大碍,就是左手被石头豁开几寸长的口子,手筋被豁断了。

  我打着绷带回济南,下了飞机直接跑去千佛山医院挂号。

  大夫是我的观众,格外照顾我,他仔细检查了半天后,问我:大冰,你平时开车吗?

  我说:您几个意思?

  他很悲悯地看着我说:有车的话就卖了吧,你以后都开不成车了。

  他唰唰唰地写病历,歪着头说:快下班了,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来办一下住院手续,明天会诊,最迟后天开刀。

  自己作出来的业自己扛,怎么能让爹妈跟着操心,我犹豫了一会儿,拨了杂草敏的电话。

  这孩子抱着一床棉被,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冲到医院,一见面就骂人,当着医生的面杵我脑袋,又抱着棉被跑前跑后地办各种手续。

  我讪讪地问:恩公,医院又不是没被子,你抱床棉被来干吗?

  她懒得搭理我,一眼接一眼地白我。

  到了住院部的骨科病房后,她把我摁在床上,强硬无比地下命令:你!给我好好睡觉休息!

  医院的被子本来

  请收藏:https://m.touna.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