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铁刷子,扎入她皮肤之中,深入骨头,一下一下地来回梳刮。
汗水早就湿透了雪怜为她新换上的中衣,她疼得整个人都发抖,脸色和唇都白如纸。
“怎么会疼成这样!”
处理事情回来的沈怀曦看得脸色铁青,冲出去问正在院墙下纳凉的江奉清。
江奉清摇着他的摇椅,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哪到哪,你们再这样大惊小怪,都给老子滚!”
一句话叫沈怀曦手都在抖,在江奉清不以为然中只能回到屋内,床上的小姑娘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地开始哭喊。
一会是爹爹,一会是娘亲。
沈怀曦知道,她喊的是姜家夫妻,望着女儿受罪的那个心酸,跟泉水一样咕咚咕咚直冒。
他急得原地打转,又不敢去碰触小姑娘,怕增加她的痛苦。
父女俩的煎熬源自于不同的感受,一个是身,一个是心。
沈怀曦忽然明白江奉清为何会赶封禹走。
若是将封禹留下,可能会直接拔刀先砍了江奉清。
停歇了半日的雨点又落了下来,雪怜几人听着姜微盈痛苦的呻吟声,泪流满面,却都手足无措。
不知是过了多久,小姑娘的叫喊声渐弱,从墙下挪到屋檐的江奉清这才慢悠悠站起身,进屋来到床前给姜微盈号脉。
“她怎么不说话了,呼吸也很微弱!”沈怀曦急得满头都是汗。
江奉清却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银色小刀,居然割破姜微盈的手腕——放血!
沈怀曦差点就跟他拼命,是床上已经疼得麻木的姜微盈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我没事’阻止了他。
而姜微盈放出来的小小一摊血居然深得发黑。
江奉清放血后给她伤口抹上金疮药,待血止住冷声道:“起身,不要躺着,站着走动半个时辰。”
“你疯了!你看她这是能站得起来的样子?!”沈怀曦再也忍不住,一把拽住了江奉清的领子,“你是故意在折磨她!”
江奉清只是冷冷盯着他,并不说话。
后边的姜微盈颤抖着手勉力支撑自己坐了起来,坐起来后又喘半天,再慢慢挪动双脚站到了地上。
“爹爹,别为难江老,他说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留下来了,吃点苦头能换回好身体,只要还能喘一口气,她都会照做。
沈怀曦望着坚强的小姑娘,闭上了眼,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他,才会让女儿吃这些苦头。
江奉清整理好衣襟,扫了一眼父女俩,默不作声离开。
此时,锦衣卫那边却送来消息——魏老死了。
在海里淹死的,众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泡肿被海浪冲回了岸上。
姜微盈听得心头发紧。
有锦衣卫在,魏老还是死了,这不是他杀,是姓魏的自己寻死!
魏老一死,凌家辩无可辩!
“给你们督主送信了吗?”她忍着浑身的疼痛,扶着门框就想要往外去。
锦衣卫忙说送了:“姑娘要上哪里去?”
“我去船厂!”
船厂里肯定还有可以找到的线索。
“现在还下着雨!”沈怀曦冲过来扶着她。
“雨天湿气重,你要想你的血白放了,你就淋着雨去。”屋檐下的江奉清淡淡开了口。
姜微盈闻言为难得拧紧了眉头,忽然脑海里闪过什么,压低了声跟锦衣卫说:“凌家在这里的别院!你们暗中去翻,里面肯定被人放了可以引祸的东西!”
封禹不会让朱翊楚轻易推出凌家来当挡箭牌,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先守住凌家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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