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了薛无涛带人开荒的那些田地位置，以及那么多的人，他要怎么替为掩饰身份。
面对质疑，封禹胸有成竹地笑道：“给他们安排一个流民的身份，再重新落户即可。如此一来，还能让他们有光明正大的新身份。”
“你让他们去开荒，是单纯为了让粮食产量提高，让百姓重新回归故里，还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谋划！”
沈怀曦曾经在权力中心，他看人的能耐还是有的，封禹的野心绝不是他表面行事这般简单。
其实从他主和，几回边陲割地停战一事的时候，沈怀曦就注意到这个新起之秀。
沈怀曦一直认为，如今的国力和兵力真的不适宜再长期征战。
朝廷现在无可靠将领，无可依赖的强兵，继续开战也不过是负隅顽抗，只会给国库带来更多的压力，还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所以沈怀曦也是主和一派，更何况封禹收拾了东西两厂之后，疯狗一样的宦官和锦衣卫似乎一夜之间都被拔了爪牙，变得安静且有秩序。
世人只看见封禹的狠辣，却忽略了昏庸皇帝统治的天下本就是人间炼狱，从直接无视了封禹组建的新秩序。
以封禹的能力，沈怀曦自然不相信他只会甘心当昏君的爪牙。
沈怀曦盯着年轻公子的眼神一改先前的浮躁，深幽的眼眸平静得如一潭古井，内里沉淀的是他身为世家子出生就具有的政治敏锐度，以及他诡道将军威名的智慧。
“都有。”封禹抵拳笑了一声，桃花眼内的光芒璀璨。
他丝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
不然他要薛无涛作甚？
两万薛家军，那都是薛家的精兵，短时间培养的士兵，可远不及这一群上过战场的老兵。
沈怀曦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却也有些意外。
意外封禹的果敢。
敢将自己的野心就如此轻易宣之于口。
“那你要如何服众？！这可是自古以来前所未有过的事！”
古来太监只有培养傀儡皇帝，但沈怀曦明白，封禹要做的不是培养傀儡帝王，而是要登顶！
面对岳父又一个质疑，他更是气定神闲，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地喝上两口才笑道：“将军既然问到这个问题，便是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已经是支持我了。总之，我不会叫将军失望便是。”
话到这儿，沈怀曦便不再多言。
他和封禹的交情，暂时还不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全盘托出的地步。
这种时候他少问，对他和女儿都好。
“好，我去帮薛无涛。事关妞妞，又是什么事？”沈怀曦十分上道，重重一点头，算是达成意见统一。
说到姜微盈，封禹唇边的笑亦一点点收敛，沉声道：“盈儿娘胎里带了弱症，还险些冻死，小时候在姜家落水差点溺毙，邪寒入体，身子骨不好。我带她来江南，就是来寻一位医者，只是此事她不知晓。”
一句她不知晓，让沈怀曦太阳穴像是要炸开一般疼痛起来。
能瞒着病人的病症，唯有……沈怀曦的心情便是晴天霹雳也不足于形容，他愣愣看着封禹，已经猜测出最坏的结果。
封禹既然开口，当然不会再有隐瞒：“迟则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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