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虎心里暗自畅快,拱手告退。
方泉抬起头,看着主子:“奴才以为,郡主是想借着郡马的口,饶了这周英的死罪!”
杨政也不遑多让,面色没好看到哪儿去。
……
方泉叹口气,低声道:“奴才知道郡马心里不痛快。不过,情势如此,郡马也只能忍一忍。”
“奴才是这么想的。郡主行事,颇有深意,既特意请郡马前去,应该不止是简单的羞辱。”
卢玹再深的城府也禁不住这般明嘲暗讽,一张白皙的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两个心腹长随,卞东粗心鲁莽,方泉却心思缜密敏锐。卢玹平日对方泉十分信任倚重,怒火稍稍褪却:“以你看来,郡主想让我做什么?”
“梅姨娘和公子小姐要随行吗?”
“她这是什么意思!”卢玹怒不可遏:“这是唯恐我忘了自己是赘婿,连审命案都要羞辱我这个亲爹一回吗?”
另一边,得了消息的卢郡马也有些懵了。
杨政再次长叹一声,起身推开书房的门,怒骂门外的小厮:“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收拾行李!明天五更就要启程出发不知道吗?”
卢玹不耐地挥手:“让卞东也去,再点两个长随便可。”
“郡主吩咐杨审理去审案,想来是怕卢郡马听到什么风声多心多虑,郡主这便请卢郡马一同前去。”
杨政去审案,他去做什么?
卢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连追问:“这杀人命案,我半点不懂。韶华为何要让我去?”
可这种规制的马车,分明就是女眷出行才用的啊!
就在此刻,就见一个美丽温顺的女子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俊俏的男童和俏丽的女童。
杨政一头雾水:“时间紧急,我去是办差审案,怎么能带家眷。”
卢玹:“……”
下一刻,卢玹便暴怒起来,伸手将书桌上的笔墨纸张一扫而空,咣咣铛铛掉了一地,砚台里的墨水更是溅落四处。
方泉抬头看主子一眼:“恐怕不止如此。”
……
方泉默默关上书房的门。
卢玹没有照镜子,不然,怕是也会被自己此刻扭曲的面容吓一跳:“她从没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底,不敬不孝,居高临下。我凭什么要讨好她顺她的意,凭什么将脸皮放在地上任她踩踏,还要为她背这一口黑锅?”
“不必了。”卢玹愈发不耐:“他们去做什么。”
“韶华真是这般吩咐的?”
待方泉送走秦虎回来复命,就见自家主子脸孔赤红,眼里蹭蹭冒火星。
“她便是郡主,也不能罔顾大梁律,随意赦免周英。”
待卢玹稍稍冷静下来,方泉才张口道:“奴才先去收拾行李。不知郡马要带几人出行?”
秦虎之前只字不提,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敛容答道:“这是一桩女儿杀父的命案。那个被杀的男子,是周家赘婿。岳父岳母去世后,便谋夺强占周家的家业。还养了外宅和外室子。逼周氏认下外室子,想进周家族谱,以后继承周家家业。”
正是梅姨娘母子三人。
卢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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