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堆，堆满了。”
说到最后，云倾岫那周身迸射的威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说话也结结巴巴，还不停用袖口擦拭着额间的冷汗。
云倾岫舔了舔不点而赤的朱唇，眸光危险的光芒熠熠发亮：“哪个孙师姐？”
少年只觉胸口压了一块巨石，闷得难以呼吸：“大，大长老的大弟子，孙淼孙师姐。”
云倾岫听罢，神色染上一层致命的邪佞，恍如修罗在世。
她径直踏进灵医谷，走进了四面青竹环合的芜苑。
芜苑处于灵医谷内部西南部，清幽僻静，芳草如茵，环境优美。往前走不远便是悬崖，那一眼难往到头的万丈深渊。
她喜静，这院落的地点和布局都是师父亲自为她选的。
双手推开门扉，曾经那干净宽敞又明亮的屋子如今堆满了散乱的古籍，两件价值连城的和田玉已经被摔碎在地面之上，到处都能看到碎玉的残骸。
两道浅青色，画着孩童戏水图的屏风被推倒，其中一个许是砸落在桌角处，被戳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
惊鸿惊影倒吸一口气。那孙淼也忒大胆，敢趁着小姐不在将她的屋舍搞成这般乱糟糟的模样。
“惊鸿，”云倾岫眸中蕴着肆虐的风暴，“将那古籍，药材，全丢到悬崖底下。一刻钟内，我不想看到任何别人的东西。”
“是，小姐！”惊鸿心中原本就憋着一口气，听到这命令，直接拿出几个大布兜，一次装入上百本古籍，全部丢到悬崖之下。
她一边向内走着，一边道：“惊影，将打碎的和田玉，坏掉的屏风都丢到孙淼的住处门口。
告诉她，两日之内，我要她陪我一模一样的。否则，我亲自上门拜访问候。”
“是！”惊影神色冷漠，内心暗暗嗤笑那孙淼的愚蠢行径。
容昭华心中虽明白云倾岫有意瞒他，却没有拆穿，只是默默跟着她参观整个屋舍。
待到两人逛完了一圈，他方才笑道：“倒是个好地方。”
云倾岫眸中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遗憾：“嗯，可惜没住多久。”
她走了一个多时辰，竟是觉得身子有些乏，便想坐在床榻之上休息，却被容昭华拉住了。
他用帕子将上面的灰尘掸干净，方才扶她坐下。“无妨，此番我陪你多住些时候。”
“好。”她双手撑着床榻边缘，抬首看着眼前的男子，笑得深入人心。
灵医谷北方，是内门弟子集中住的院落。那里有一处开阔的场地，是谷主和长老召开弟子大会时集合的地点。
此刻，诸多白衣少年少女皆是围着一位容貌秀丽，笑意温和的女子，将她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中心。
他们几乎是争抢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女子。
“孙师姐，快帮我看看我写的方子有什么错漏？”
“孙师姐，师父说我这方子有两处不合适之处，可我检查了整整两日都看不出问题，您快帮我看看吧！”
孙淼目光柔和，仪态端庄娴静，一一接过众人的药方，逐个指出漏洞，甚至颇为耐心得给出了不少讲解。
不远处，惊影拖着破洞的屏风与和田玉碎片，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寻找，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孙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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