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千里的清晖。
山风呼呼卷着,夹杂着浓重刺鼻的血腥味,林叶被吹得哗啦啦地响,裹挟着城墙内外的呼啸声,卷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漩涡。苏双月靠坐在马上,感受着狂风掠过脸颊,身后紧贴着的,是同样沉重的心跳,咚、咚、咚……
“我们去哪儿?”苏双月缩在他怀中轻轻地问,转眼,便瞧见两人跨坐的马后,是数不清的兵影和飞舞的血雾。
“京城。”远远的,风里是呜咽的兵戈相击的声音,他们已经离开了军营有半晌。夜祁墨今夜却是极其认真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独孤弋这会儿应该已经离京闯进了我的军营,现在,我带你回京。”
此刻,独孤弋确实已经举兵夜袭。他得到的情报是冥王夜祁墨的军队因为此前立了点小功,拥兵自重,在大敌当前仍然举办了夜宴,这会儿,军营上下都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回禀摄政王,冥王的军营里确实醉倒了一大片,不似有诈。”前去打听情况的探子胸有成竹地道。
独孤弋将信将疑,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几万大军,行止冥王军营之前,这才停下。
独孤弋一人一马行至守营的几个侍卫面前,单手高举,再重重放下,长剑只在空气中划过刺眼的亮光,转眼之间,鲜血飞溅,几颗人头轰然落地,头颅死去时的表情,仍然是醉生梦死,丝毫未觉。
他这才安心地扬起了嘴角,重新扬起手臂。
“传令下去,屠营!!”
“是!”身后回应之声,响彻云霄。
苏双月远远地,听到独孤弋军队的回声,如同惊雷入耳,还是有些发怔。骏马在不停地飞驰,再过片刻,他们就到帝京了。一路上,出奇地顺利。
“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会故意留人在军营?”夜祁墨看破她的想法,突然问她。
苏双月怔怔地点点头,便见他在势可压城的几万大军之前上扬嘴角,“现在留在那里的,都是百里将军从京城监牢里带出来的惯匪,乔装成我的军队罢了。”
“乔装?”她闻言一惊,忽然看见高.耸的城墙上多了许多密集的人影。
“那是……”
城墙上突然多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看清楚领军的人后,百里将军命令城墙上的士兵把弓弩放下,亲自下了城墙。
苏双月就这么看着百里将军孤自一人,出了城门,立于夜祁墨的马下,恭迎道:“老臣恭候冥王殿下已久。”
随着他这句话的结束,城门轰然大开,巍峨的盛况中,帝京的轮廓,慢慢清晰。
夜祁墨不知不觉地将苏双月揽紧了些,见她一脸愣怔,明白自己这一出计谋,只有日后再同她说了。
“王爷,冥王的人头,末将给您取来了。”一个侍从大摇大摆地进营,在一片惊羡声中,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到独孤弋脚下。
“哈哈哈哈哈哈!夜祁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独孤弋笑得放肆而张扬,猛地一抬脚,将地上沾满血迹的头颅踢到几步之外,“传令下去,本王要把乱臣贼子的项上人头,悬挂在帝京的城墙上,杀一儆百!”
“是!”一个随从兴奋地跪下,无意间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忽而,眼神变得十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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