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生的婴儿般明润通透。
而且脑后还有一圈明亮的水流玄光，正是这一圈明亮的水流玄光，让他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宛如真仙。
此人正是六剑阁掌门——胥文田。
在胥文田左下侧，坐着一位头顶雷流玄光白袍老者，此人正是昨夜在三命狐族地追杀韩尘的雷暴峰长老尤万剑。
而殿下，一人站着，一人跪着。
站着的，是监战长老赵昌。
跪着的，是满面苍白，紧抿薄唇的真传大弟子秦昊。
刚刚秦昊已经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如今大殿正是一片死寂。
“万剑，这件事你怎么看？”
沉默良久后，六剑阁掌门胥文田突然温朗地开口。
尤万剑闻言，站起身来。
他老脸沉肃，语声铿锵。
“掌门，此事由秦昊牵头行动，责任自然也要由他一力承担。但不管怎么说，秦昊是为了此次黑山之行能够顺利拿下天珠才行动的，本意是好的。
最后失败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情报出了差错，第二，年龄尚小，考虑不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老夫觉得可以从轻发落。
除此之外，掌门，那青龙山的牛魔王确实应该列入必杀榜前五。
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六重以下的凝丹大妖能扛得住我白翁紫霄两剑，更何况只是一个凝丹四重的大妖。
此妖若是成长起来，肯定会成为我六剑阁的心腹大患。”
胥文田微微颔首：“此妖不仅抢掠了童池丹阁，还推平了三命狐族的族地，如今又生生挨了你两剑不死，确实应诛！”
尤万剑继续道：
“掌门，根据可靠情报，这牛妖此次也会跟随金羽大鹏王前往黑山争夺天珠。
我觉得不如趁此机会，发动妖族内应将这两妖在黑山一同诛杀。”
胥文田眉角微微一扬，语声却淡无波澜：
“发动妖族内应？你是想提前开始？”
尤万剑冷厉道：
“对，黑杀那边已经谈好，烈阳老祖也答应了条件，时机已然成熟，稍纵即逝。”
胥文田双手负背沉吟片刻，旋即淡然开口：
“那就开始吧。”
监战长老赵昌虽然听得迷迷糊糊，但他心知此事非比寻常，便站在殿下装聋作哑。
“秦昊。”
忽然，胥文田朗声叫道。
“师尊。”
秦昊心头一紧，脑袋伏得更低。
“好好修养，此去黑山若能诛杀金羽大鹏王和牛魔王两头大妖，你便是将功赎罪了！”
“秦昊叩谢师尊！”
秦昊眼眶一热，额头狠狠磕地。
“那就，散了吧。”
胥文田语声落罢，身形便缓缓消散。
随后尤万剑脚踩雷芒，化作银光飞出大殿。
“来，快起来！”
不等秦昊自己起身，赵昌便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将他搀扶而起。
“多谢赵长老。”
比起下山前，秦昊的姿态放低了不少。
此次惨败的滋味虽然难受，但也让他的心性更加坚韧成熟。
赵昌看秦昊内敛了许多，眼中多了几许夸赞，这才是一个未来掌门该有的气度。
“纵如掌门这样的大修，也会有大意失败的时候，更何况是你。
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成长，此次失败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稳住道心，好好备战黑山之行吧！”
“赵长老的话，秦昊谨记在心！”秦昊垂首拜谢。
“好，那我也回去了。”
只等赵昌离开，大殿再无旁人，秦昊才深吸一口气来，挺直腰背走出了大殿。
“大师兄！”
“大师兄早！”
一路上，六剑阁弟子眼中皆有异色，垂首问好。
秦昊面无波澜，微微颔首示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最后回到了自己修炼的龙牙苑。
只等走入常用的修炼密室，他才看到一条幼小的白狐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密室之中。
“大……大师兄……啊……”
白面谄媚地抬起脑袋，话还没说完，秦昊一脚就跺了下来。
“你！”
“该！”
“死！！”
在外面无波澜，心平气和的秦昊一字一句，俊逸的面容扭曲如鬼，一脚一脚地踹在了白面的身上。
若不是这条贱奴出的主意，他怎么会丢尽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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