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沈清阙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总能驱散阴霾。前世所有人都说他是弑师的魔,只有沈楼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就像一名陷在沙漠里的人,遍体鳞伤快要焦渴而死。沈清阙就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明知跳下去会溺毙,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向着那边爬行,哪怕为此丢了性命。
林信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他。
“咻——”轻微的破空之声,沈楼抱着林信瞬间翻了个身,抬手两指夹住了一枚银光闪闪的小剑。
“摸鱼儿!”林信抓过那只剑来看,后面刻着个“重”字,是剪重过来的,雁丘出事了。
钟长夜已经死了,雁丘如何还能出事?
林信指尖一片冰凉,紧紧捏着那只试图往炼器室窜的小剑,“我要回雁丘,立刻,马上。”
沈楼快起身穿衣,看看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色,“要不要叫你师父一声……”
“不行!”林信骤然提高了嗓音,紧紧攥住沈楼的手腕,“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一个字都不能!”
南域炎热,初夏时节已是酷暑难耐。一念宫中处处古木参天,倒也还算凉爽。
朱星离穿上了他的绛红鲛绡,给林信也穿了一身同样的衣裳。朱家好奢靡,若是穿得寒碜了,可能会被下人轰出去。沈楼也换上了他的玄色银纹衮服,并用一根带着长长银色流苏的黑色缎带束。
与此行无关的剪重师弟,留在雁丘看家。
“这房子怎么会下雨?”林信惊奇地指着一处三层高的宫室,艳阳高照的大晴天里,密如山瀑的流水源源不断地从房檐上落下,远远就能闻到沁凉的水汽。
“那是清凉殿。”朱星离走在前面,额间的八面玲珑鹿璃珠灿若星辰。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侍卫纷纷躬身行礼,待他们过去了方直起腰,继续做自己的事。
所谓清凉殿,是用机巧将山泉水提到房屋顶端,再沿着房檐落下来,用以解暑降温。无论外面多么酷热,那清凉殿中永远是凉风习习,可盖被而眠。
林信自然是知道的,前世他的封地里,也有这么一座清凉殿。只是地处偏北,并不常用。
“清阙,你说这水是怎么跑上去的?”林信趴到沈楼肩上,跟他咬耳朵。
沈楼耳尖微红,“鹿璃水车。”
普通水车的力量,不足以提供这么多的水,朱家在水车上装了鹿璃,又快又稳地供水上去。用鹿璃做这种消遣,也就只有朱家干得出来了。
“嘿呦嘿呦!”几名壮汉抬着个大铁笼子路过,一名身着绛红衣的修士领着一名蓝衣修士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大春,干什么去?”朱星离叫住那名修士。
“二公子,”被叫做大春的修士停下来,给朱星离行礼,“望亭侯派家臣来,属下正要带人去见家主。”
那名蓝衣修士抬手跟朱星离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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