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上的油漆鲜红似血,强烈的视觉冲击扎的人头皮发麻。
上楼时,她双脚轻飘飘的使不上力,迈进家门的那刻,呼吸彻底停了,躁动的心跳在体内横冲直撞,一刻不得安宁。
“妈妈?”
她喉音颤栗,蕴着受惊后压抑的哭腔。
客厅无意外的满地狼藉,残破的好似被群恶狼凶猛扑啃过,满屋子飘散着沙发“开膛破肚”后飞舞升天的白絮,似羽毛那般轻盈,落在她鼻尖,她轻轻打落,手臂低垂在两侧。
窒息般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一点点吞没她所剩无几的骄傲。
这不是第一次了。
夏晚在阳台找到惊魂未定的夏母。
她跌坐在矮小的木凳上,发丝凌乱,双眸失魂,两手交叉垂在腿上,浑浑噩噩的盯着被红油漆覆盖的白色花盆。
精心布置的小阳台被那抹刺目的赤红染上一层骇人的杀气。
残忍扼杀的不是花草。
是她紧紧拽在手心的,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晚晚。”
女人说话有气无力,可回头看她时,生硬的挤出一丝笑意,“那株兰花就快开了,真可惜,妈妈还想作成书签送给你的。”
夏晚别过头,眼泪止不住在眼眶内汇聚,眼角湿润,可她强忍着不肯掉下来。
她从身后抱住浑身发抖的夏母,勾唇笑了下,故作轻松的说:“你说过,罪恶最终逃不过黎明的惩罚,我们长在阳光下,所以无所畏惧。”
夏母苍白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掌心,无比愧疚,“你本不该承受这些,是妈妈连累了你。”
“不准说这种话!”
夏晚抱她抱的更紧,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小时候是你照顾我,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好好保护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夏母沉沉叹了口气,身子微侧,抬手抚摸她的脸,慈爱的笑里透着自责跟愧疚,眼角遍布细纹。
“我活了大半辈子,看透也恨透了很多人,但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生下你。”
夏晚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
时针指向夜里11点。
原本风平浪静的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吹响本不够牢固的窗户玻璃。
夏晚安静的坐在夏母床边,等人熟睡后才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客厅的现状惨不忍睹,她苦笑了声,脱下外套挽起衣袖,着手开始整理散落满地的碎屑。
下楼扔垃圾时,屋外的风停了,被乌云遮盖的月亮努力冲破屏障,缓缓显露原型。
脏乱的地面卷起一小撮枯黄干燥的树叶,正顺着风力欢快的盘旋向上,她呆看着,神色恍惚的跟随着树叶飘动的方向前进。
走出楼道,沁骨的冷风孤刮蹭她的肌肤,她没穿外套,内里的薄毛衣不御寒,双手抱胸,摩擦着早已冻到无知觉的手臂。
团聚的枯叶在旋转移动中不小心撞上粗壮的树干,瞬间四分五裂。
她黯淡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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